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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路三千里,驼铃十万声 ——读《唐诗里的丝绸之路》有感

作者:⊙平和一中 2024级高一3班 黄子晨  来源:柚都平和  编辑:张艳珍  日期: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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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日午后,风扇在耳边嗡嗡作响,我翻开了《唐诗里的丝绸之路》,原本只打算完成一篇暑期读书任务。然而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句映入眼帘时,我忽然感到一阵清凉。这清凉,不是来自空调或风扇,而是来自千年前吹过玉门关的浩荡长风。书页间,那些曾经只在历史课本上扁平存在的“丝绸之路”四个字,突然被注入了生命。它不再是枯燥的贸易路线图,而是由无数诗人用情感与笔墨铺就的文明交汇之路。

这里没有死板的史料堆砌,只有跃动的诗魂在驼铃声中吟唱,让我第一次真正理解了什么是“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这本书最震撼我的,是它揭示了唐诗与丝绸之路之间那种互为表里的奇妙关系。丝绸之路不仅是商道,更是诗路——它为唐诗提供了前所未有的素材与视野,而唐诗又为这条道路赋予了永恒的文化生命。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何止是风景描写?那是大唐士人面对浩瀚世界的惊叹与沉思;李白的“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又何尝只是边塞风光?那是一个民族向外开拓的豪迈胸襟。诗歌不再是孤立的美学创作,而是与世界对话的方式。

在阅读中,我逐渐意识到,唐诗中的丝绸之路从来不是单向的通道,而是一个巨大的文化熔炉。书中对白居易“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的解读令我拍案叫绝——诗人表面上写的是西域舞蹈,深层却是对文化交融的礼赞。那些经由丝绸之路传来的胡乐、胡舞、胡妆,没有如保守者担忧的那样“污染”华夏正音,反而为大唐文化注入了新鲜血液,造就了空前繁荣的盛唐气象。这让我想到今天全球化背景下的文化交往,我们是否也能像唐人那样,既有文化自信,又有开放胸襟?

更让我深思的是诗人在丝绸之路上的人文关怀。读岑参的“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我忽然感受到那些远离中原的戍边将士、使臣、商旅的复杂心境——他们既是帝国扩张的先锋,也是有血有肉的个体。诗歌记录了他们在开拓过程中的孤独、乡愁与彷徨,这种宏大叙事与个人情感的交织,让历史变得立体而感人。我不禁想到,任何时代的进步都是由无数个体的悲欢离合编织而成的啊。

这本书还改变了我对“边塞诗”的刻板认知。过去我以为边塞诗无非是“壮志饥餐胡虏肉”的豪言壮语,但书中展示的边塞诗复杂得多:有对战争的反思,有对和平的渴望,有对异域文化的好奇与尊重。王昌龄的“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固然豪迈,但“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同样真挚动人。这种多元的情感表达,打破了非黑即白的二元对立,展现了唐人处理异域关系时的复杂思维。

合上书页,那些诗句依然在脑海中回响。我忽然明白,丝绸之路之所以能够穿越千年仍然让我们心驰神往,不仅仅因为它是商贸通道,更因为它是文明对话的桥梁。而唐诗,就是这种对话最美丽的记录。在今天这个充满隔阂与误解的世界里,我们更需要这种跨越文化边界的精神——不是征服而是理解,不是排斥而是交融。

《唐诗里的丝绸之路》给我的最大启示是,真正的文明自信,不在于闭关自守,而在于开放包容;不在于唯我独尊,而在于美美与共。当一千多年前的诗人能够以如此开阔的胸怀看待异域文明,今天的我们又有什么理由画地为牢呢?这条诗与路交织的历史长卷,不仅属于过去,更指向未来——它告诉我们,人类文明的前进方向,永远是更多对话,更多理解,更多共生。那些行走在丝绸之路上的诗人已经逝去,但他们留下的诗句依然活着,继续诉说着交流与理解的可贵。

有形之路可能会被黄沙掩埋,但无形之诗却能穿越时空,永远回荡在人类心灵深处。我认为,或许,这就是文明的真谛吧。

(指导老师:王玮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