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个菜园吧

⊙庄惠珊 文/图

由于疫情的原因，今年的寒假足足提前一个月放了。一二年级的课程恰好教完，三至六年级的教学内容比较多也是赶鸭子上架给草草了结了这学期的课程。原计划要进行期末总复习的，也戛然而止。

卸下繁重的教学工作压力，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这是最美的一种生活方式。然而，整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这种生活模式一星期内你会感到轻松而惬意，一星期后呢?当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忽然就会感觉灵魂特别的空虚与寂寥。当然，这种时候，你可以找三五好友一起爬爬山，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要认清形势呀!疫情这么严重，大家心里都是揣着“你来我家我心慌，我去你家你紧张。”的心理。所以，为了避免奥密克戎病毒贴上身，大家还是都自觉地乖乖地呆在自己家里最安全。

呆在家里的日子，谁都暂不来往了，这似乎成为一种默契。难得有这样一个不被打扰的独处时间与空间，正好可以把自己的家拾掇拾掇干净，把自己的心灵规整规整，把好几本拿起又放下的书好好读读，更重要是要把楼上的露台好好规划整理，圆我一个藏在心里许久的田园梦。

露台不大，仅30来平方米。除了腾一角落晒衣晒被子，其余都让我摆上大大小小的盆盆缸缸种上各种花卉。三角梅，使君子，龙吐珠，飘香藤，菊花，玫瑰，月季等等十几种花，一年四季都有花儿在开，所以，整个露台每天都是热闹的，在炎炎酷暑下，各色太阳花总是在唱主角，天天开花不停歇。在寒风料峭中，菊花，玫瑰，月季那是争奇斗艳，芬芳迷人。每天站在阳台上，总感觉魂儿被眼前的花儿勾走了似的，完全与花融合了。

被疫情禁锢的心有时也会让人感觉很烦躁，很憋闷，总想着干一件平常没干过的事情来刺激一下自己，就像有些人宅家憋出了一身厨艺，绣艺，演艺等。我可没有人家的本事。我的心思很小，我想把露台变成菜园仅此而已。想干就干，首先对露台进行整理，一些早就想处理掉的花草逐一清理掉，接着就网购阳台种植箱。在等待种植箱的几天里就到处去找肥沃的泥土，别认为土随处可见，真要用的时候真的不好找，附近虽然都有建筑工地，但那些土大多是混着沙石是不适合种菜的，只能到比较远的人家以前种菜的地里去挖，最理想的土是黑黝黝的，挖下去还有蚯蚓活蹦乱跳的最佳，这种土种菜种花肯定根系发达，枝繁叶茂。挖土，也有被搞得啼笑皆非的时候。一个傍晚，我在路旁的一棵树下扒土，恰好，一个看上去70多岁的阿婆带着她的小孙孙朝我这边路过，那阿婆忽然发现我在树下捣鼓什么，猛然拽紧她孙孙紧靠在她身上，脚步忽然也加快了，她嘴里絮絮叨叨：“孙孙，走快点，走快点，那人在弄邪的(搞迷信)，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见她那样慌张样，真担心她与孙孙绊脚摔了，我岂不是罪过，再者，真把她孙孙吓着了，晚上还不得发高烧不成，还不得拜拜“婆者”了。于是，我站起来，怕阿婆耳背听不见，特意大声喊着：“阿婆，我在挖土回去种花呢，你们不用走那么快呀!”阿婆停下脚步，“哦哦，哈哈，你在挖土呢，我以为……哈哈哈，没事没事，再见!”看着阿婆放慢的脚步渐渐远去的背影，我不禁哑然失笑了。

挖了几天泥土，准备得差不多够用了，种植箱也到了。拼装种植箱也是累活，三个两米长的种植箱拼装完成，腰都直不起来了。给种植箱确定位置，填土，撒种，浇水，一切妥妥的。看着阳台上整齐划一，错落有致的菜畦，一种成就感充盈心间。

一星期后，种子次第发芽了，看着一箱箱嫩嫩的菜苗，好似一个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让人欢喜，不禁产生怜爱之心。恍惚间，当年，那种初为人母的喜悦又在脑中开始回放了。

在县医院产房里痛苦折腾了一天一夜拼着生命把儿子生了下来后，我自己也昏死过去了。好一会儿，当我醒过来时，先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肚子，诶，肚子怎么瘪了?我惊叫起来：“我的孩子呢?”医生告诉我，孩子顺利产下了，是男孩。接着，医生把孩子抱给我看，我看着儿子粉嘟嘟的脸蛋，忍不住伸手去摸他，可能是我的手有点凉，吓着他了吧，儿子哇哇大哭，哭得下巴都在抖动，好烈性的一个孩子，我心里想着。“我是妈妈，宝宝乖。”孩子似乎听懂我的话，睁开眼睛瞧我一下，红红的小嘴巴抿了抿，我似乎听到孩子叫“妈妈”二字。我的心一下子柔了暖了。他虽然是那么小，只有6.2斤重，但他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呀，有哪位母亲不想尽力去疼爱去呵护呢?

在我的精心照顾下，菜苗一天一个长，整个种植箱几乎被菜叶给遮得严严实实的，一片绿油油的。跟我理想中的田园露台几乎一个样貌了。现在，我哪里也不想去了，每天除了做饭炒菜，晚上睡觉，其余的时间就在这阳台上活动。一个人躺在摇摇椅上晒着太阳，翻翻书，刷刷抖音，渴了泡壶茶，边喝茶边看看哪棵菜有虫的足迹了，哪棵菜长歪脖子了，哪几棵菜又在争先恐后比赛高矮了……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远在外地工作的儿子来微信了。打开视频聊天，儿子英俊帅气的脸蛋离我是那么地近：“妈，看到您和您的菜都那么好，真高兴!”“儿子，收到你的问候，妈妈更高兴!”

“哈哈哈……”母子俩绵绵的话语揉进了一棵棵正在迅速成长的菜苗里，那蔓延的绿，清亮而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