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熟了

⊙苏丽芬 文/图

六月盛夏，是个硕果累累、穰穰满家的季节，婆婆打来电话：老家菜园旁那棵荔枝树成熟了，再不摘就落满地了。

于是，周末我们回了一趟老家，中午室外温度太高不敢出门，待到日暮西斜，我们扛着长梯，拿着蛇皮袋、铁钩等工具出发了，以我们的经验，荔枝树下大蚊子特别多，出发前我们还帮小宝身上涂满了花露水。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离家只有几步路的菜园旁边那棵荔枝树下，树是老树，已有几十年历史，长得特别高，抬头望去，树上荔枝并不多。已经到了成熟期，路过的乡亲都会在树低处随手摘几颗尝尝，自家种的果实邻居们都会互相分享，大家也不计较这些，倒是多了几分亲切感。

原本，老家种的不止这棵荔枝树，听先生说，当年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妹妹初中毕业想上中专，公公婆婆不支持，当时荔枝价格一斤卖到了四、五块钱，妹妹提出她要去开垦村里划分给家里的那片山种植荔枝。在家人的齐心协力下，暑假两个月在那片荒山上种植了四百棵荔枝。到了这个时候，公婆只有让妹妹完成了学业。荔枝长大后收获了好几年，后来，走的人少了，山路变得荆棘丛生，家里的荔枝树因没人管理慢慢荒废了。

我们站在荔枝树下，一阵风吹过，荔枝像一位害羞的小姑娘，躲到了树叶背后。先生敏捷地爬上树，先摘身边的荔枝，手够不到的地方，他先用铁钩钩到身边再摘，铁钩是由一根差不多五米长的竹竿做成，竹竿最尾部装上铁钩，可以把远处的荔枝钩到身边方便采摘。等就近的荔枝摘得差不多了，先生从树上下来，搭上长梯，我们帮忙扶着梯子，他爬上长梯，把高处的荔枝全部摘了下来，而树底下的我们，拉开蛇皮袋口等着荔枝落入袋中，我们当然不忘趁机品尝荔枝，我们轻轻剥开荔枝“盔甲”，迫不及待把珍珠般的果肉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果汁四溢，酸甜可口、细腻爽口，于是想起苏轼的“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当然，荔枝性温，容易上火，虽然好吃，却也不宜多吃，以免带来“荔枝病”，荔枝糖分也比较高，高血糖患者更不宜食用。

我们摘完荔枝回来，天色已晚，我们趁机邮寄了一些给远嫁福州的小姑子。虽然荔枝街上随处可买，但她们怀念的是这家乡的味道。就如老家邻居调侃我们说，来回油费都可以买很多斤荔枝了，他哪里知道，回老家的意义并非仅仅为了摘这几斤的荔枝，而是想念那魂牵梦绕的家乡，想念老家那香甜的荔枝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