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眼熟了
龙眼,又称桂圆,原产中国,已有2000多年种植历史。
福建闽南,自古盛产龙眼,品种众多,其中有:乌圆、水眼、米仔眼、圆眼等品种。
从南“龙眼”北“人参”的说法来看,在中国,自古龙眼就深受人们喜爱,因其富含多种营养,更是被人视为珍贵补品。
在闽南隆重的乡俗喜宴上,“早生贵子汤”是一道不可或缺的压轴甜品。红枣的火热、莲子的甘饴、花生的绵密,再加上温润的龙眼,寄予了人们对新人美好的心愿。
每年的八九月份,便是龙眼成熟的季节。味美香甜的龙眼,在闽南地区的诸多水果中,含糖量高达50%左右的龙眼,甜度最为热烈、醇厚,深受男女老少的喜爱。
又是一年龙眼熟了。龙眼树有大年盛和小年稀的说法,婆家自留地上那几株龙眼,今年正逢大年,沉甸甸的果实,一支支压弯了腰。每年的这时候,大哥都会挑挑拣拣,摘上一大箩筐,把最好最甜的送到平和来,只为让母亲尝一尝诏安龙眼的味道。
收到龙眼的那一刻,剥开滚圆的龙眼,白嫩嫩的桂圆肉,饱满湿润,汁甜肉厚。仔细看,肉中间显露一小黑圆,那是酷似眼珠的龙眼核。
甘甜的汁,果甘微温,尝到龙眼的那一刻,婆婆那张被岁月亲吻过的脸庞,瞬间笑开了花,紧随着是那些有关龙眼的往事,一幕幕,在婆婆眉飞色舞的眉宇间娓娓道来。
龙眼应该算是闽南人最熟悉的水果了。早些年,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房前屋后,或自家的自留地种上几株龙眼和荔枝树,到了收获的季节,那一串串、沉甸甸的龙眼挂满枝头,总能吸引着嘴馋的孩子们驻足观望,久久不愿离去。
盼到龙眼成熟时,一群馋嘴的小孩,看见哪家的龙眼熟了,就会变着法子,收买那家的孩子,一起去偷几个,或借助竹竿挂上铁钩去采摘,或直接爬树上去摘,常被老人们撵得到处跑。
龙眼摘下来之后,可解馋又可补贴家用,一部分直接载到市场上卖,一部分晒成龙眼干。
晒制龙眼干的季节,也是婆家一年中相对来说比较忙碌的时候,房前屋后,阳台上全部是龙眼,采摘后的龙眼先用剪刀一颗颗剪下来,还必须保留龙眼的蒂,清洗干净,用烧开的水焯一下,放凉晾干,直接靠太阳光晒干即可。或用龙眼木为燃料,上土灶小火慢烘,这样可以更好地保留龙眼的果香,经过两天两夜反复翻焙后,再进行几日的天然日晒,晒制过程艰辛而繁琐,而且晒制过程中还要特别注意天气变化,如遇到下雨天气未能及时抢收,就有可能前功尽弃,颗粒无收。
近几年,随着时代的发展,土法土灶和天然日晒的龙眼干在产量上,已满足不了闽南大众的需求,大部分人家选择用机械化电烤法替代古法,大大提高了龙眼干的市场供需量,也有一部分的人选择坚持传统的手艺,保留古法晾晒。
婆婆说,在闽南地区,龙眼除食用外,还有很多独特的用法。在民俗中,如:诞生礼、成年礼、婚礼、丧礼、交际礼等人生礼俗中,或逢年过节的祭拜活动中,龙眼所扮演的角色,无人可替代。婚礼仪式上用红糖和龙眼干一起冲泡的喜茶、乡俗喜宴上的“早生贵子汤”、生小孩坐月子的龙眼干养生汤、婚嫁或乔迁的典礼活动中的那一串品相漂亮,暗指“三元及第”的龙眼干,让其被赋予“圆满如意”的感情色彩。
又到了龙眼成熟的季节,闲暇午后,约上二三好友,来几颗龙眼干,放于碗中,沸水冲泡,静待十几分钟,细品匆匆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