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的坂仔,我不是迟到的学生
作者:◎张新波 来源:柚都平和 编辑:周艺桂 日期:2017年07月03日
是不是每一对相亲相爱的伴侣都惶惶不安又都紧密相连,爱到孤寂才是真正的爱。无可疑又无可不疑的担扰,才是爱的最原始也是真诚的表现。
这一路山顶上的桉树排成一队的样子很像马鬃,背景上的云千变万化像一幅随时随地都可以更改的水彩画。大道通衢,接小径,便是林语堂的故居。
为什么来,事先是没有任何准备的。只是我在厦门许多时日,倘若不来崇拜一下这个鼎鼎大名的文豪似乎真的说不过去了。
于是我就过去,踩在石板缝冒出青草嫩芽的小道,轻叩老屋里的书桌,先生的身影已成为照片贴在墙上供人上香。细闻,也听见了风花雪月。
我是穿长袍来的,不见得非要刻意与当年语堂前辈的打扮默契。现代装束解放了的身体竟然是两条腿的宽松,足下生风,裤底也自然凉快。
五蓬船错落有致的顶据说可以因天气不同自由地组合拆卸,被岁月沉淀了的彩色也让其厚重显得特别令人尊敬。我看到的水是云,这船走得很快。
有学者黄先生荣才的细心讲解,也有当地父母官的热情陪同。我在这个格调别致的院子里乘凉,仿林先生语堂喝茶的动作,就这样穿越到了民国。
天儿可真热,无论如何改朝换代一只在河畔辛勤的老水车依然不知疲倦地吃苦耐劳。与我同行的林先生文德就在这河边长大,这里还有他的家。
家,早已经大门紧锁。听见他感叹如果有老人在该多好。当我们年轻时固执地离家出走趟了一条新路,回家的心情却是在一条老路上拣拾的足音。
眼瞅着有瓢泼大雨由远山成群结队地向我们追来,这时才老明确晓得我是在平和的坂仔。回头,还是恋恋不舍语堂的学堂。而我,也不算是迟到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