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立成:用禅意的魂表达书法的韵味和境界
在一个学校《弟子规》书法读本赠送仪式上,我认识了黄立成。当时就为他用魏碑写成的《弟子规》书法作品所震撼,在深入采访时,感受到他身上体现出浓厚的儒雅气息。而这种气息源于他的文化修为——不仅对书法研究独到,而且在绘画、篆刻方面也造诣颇深。
艺术家杜尚有这么一些经典语录:“艺术家的状态比他的艺术更为重要。 如果你一直战斗,就无法同时发笑了。 现实会使事情改变,这很自然,也很正常。 因为我做这件事无所求,所以能很‘平和’地做。 传统是已经完成的东西,从本质上说,我对改变有一种狂热。”
黄立成就是这样一位痴迷书法艺术的骁勇之将,他游离在玄妙的书法艺术中,唇齿尽墨,领袖如皂,以一种怡悦、自由的生命状态徜徉于书法的线条和章法之间,用一种禅意的魂在表达内心的向往,并获得成功,他将魏碑书法的大气、奇逸、厚重、朴茂表现得淋漓尽致,以《爨宝子碑》为基础,融合隶书《张迁碑》、汉简笔法,格调高古而雅逸, “洒脱大气、雄浑俊厚、古拙天成”。具有自己独特语言、独特气质风格的魏碑书体写成的经书而倍受肯定和欢迎。其作品多次入选参加国际、全国性专业展览,传略、作品被收录入《当代书画篆刻家辞典》。佛经书法《华严经》、《法华经》、《楞严经》、《地藏经》、《金刚经》,以及净土五经等数十部作品被中国佛教协会和海内外众多寺院永久收藏;儒家经典四书五经和《茶经》等十几件书画篆刻作品被国内、国际文化艺术机构收藏,并且取得一定教育成果,主编国家“十二五”高等学校通用教材《书法教程》等书籍。
对书法艺术真谛的追求,让黄立成走过了一条遥远却色彩绮丽的路。在这个过程中,他是通过绘画、篆刻和禅道等的综合融汇,为书法创作赋予了长青生命。
1967年出生的黄立成受家乡文化的影响,自幼酷爱写字、画画,跟邻居的老师学写春联,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荣获过全学区书法比赛二等奖,早早地显露出在书法方面的悟性。1982年,黄立成以优异的成绩考进龙溪师范学校,这给他学习书画提供了一个崭新的平台。在龙师的四年时光,受到吴璞、吴通海老师悉心指教,学习很是刻苦。当时少有适合练字的纸张,于是他常常到漳州外贸公司购买一大叠一大叠的接近生宣的甲级卷烟纸回来练字。他完全痴迷于书法,辞去学生干部职务,放弃被老师一直看好的具有很好的嗓音条件的声乐发展机会而专心书画。在平时完成功课后,他便练字。学校的教室晚上一般九点半就熄灯,他就与学校配电房的管理人员疏通关系,征得同意,在配电房值班室继续临摹字帖,直到深夜。在这段时间里,他反复临习唐柳公权《玄秘塔碑》、《神策军碑》和“二王”书法,尤其喜欢《兰亭序》,打下坚实的书法基础。
师范毕业后,黄立成被分配到平和县偏远的中学任教,在条件艰苦的农村学校他从未放弃书法,而是充分利用安静的环境,越练越有劲,倾心临习唐欧阳询《九成宫碑》等名帖。期间还参加江苏无锡书法艺术专科学校函授学习,触及更多的书法理论,涉及更广的书法领域。1989年,他考上福建教育学院,在学院学习的几年,他的艺术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空间。他师从名家潘主兰、沈锡纯、赵玉林、朱棠溪老师学习书画篆刻。在名师的指导下,他获得很大的进步,书画篆刻均发生质的变化。此时,他的思想豁然开朗,真正感悟到书法的真谛和美。
研习书法,需要身心俱静。1992年至1996年,黄立成在漳州洋筠吴村租住房子,一边临帖一边写佛经。在五年的闭门谢客中,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其它时间均用于书法学习和创作。他曾在1994年的一年间,单楷书就写了数十万字。在这段时光里,他承受了孤独和寂寞,也享受了学习书法艺术过程的怡悦和放松。
2006年,黄立成到大学当书法教师,并进行艺术设计尝试,这给他的书法的发展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平台。奇迹总是在岁月的沉淀中破茧而出,2008年,他又顺利考上厦门大学书法在职研究生。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对自己的书写主体找到了着陆点——魏碑。黄立成以魏碑为主体,把之前学过的各种书体融汇一起,萃取众长,加以贯通,最后形成抑扬顿挫而又挥洒自如的独特魏碑韵意,这如同摘掉了紧箍咒的孙悟空一样自由愉悦。
黄立成的魏碑书法,气势磅礴,峻丽而洒脱,章法奇异多变,给人以师古而不泥古、重传统而不失创新的雅致格局。他是通过多年来的深厚沉淀,融合自己对书法的感悟理解,以虔诚之心传承文化艺术的经典,在推陈出新中书写当代生活的诗意。他的字体变化往往通过偏旁部首的微妙变形,达到新奇俊雅、意境迥然的效果,在行云流水间摆脱了重复再现的审美疲劳。
黄立成书法以魏碑为重,而对隶书、行书、草书及篆书等多种书体也进行探索,通过融会贯通的自然创意,衍生出变化和新意,最终达到用笔自然顺畅而意象万千的效果。
写经是对佛的信仰,书者的心灵是虔诚而纯洁的,书写的内容是庄严的,表现在纸上的墨痕是心灵轨迹的流露。书写状态自由宽松,无矫饰做作,不故弄玄虚,无意于书法创作而尽得书法风流。黄立成写经无数,他创作的写经作品多以楷、隶为主,格调高雅,心气平和,内敛隽永。隶书,取法《张迁碑》,以方笔为主,方圆兼备,结体雅拙,用笔厚重质朴,棱角分明,气势逼人,行笔老辣,收笔巧妙,貌似平常而实具匠心,耐人寻味,可品。楷书,严谨规范,用笔方折,出锋锐利,雄强劲健。在章法排列上,平稳均衡,悠闲空灵,十分妥帖,唐楷味浓,大有平正之中露险绝,规矩之中见飘逸之气韵。而用魏碑写经则更是别具一格,《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书法作品之一。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通篇作品中,以魏碑的变形描摹,辅以行书的俊逸、隶书的严整和楷书的秀致,全篇充满温和、宁静的气息。风格朴茂古厚,大巧若拙,率真硬朗,气度高华,气魄雄强,奇姿尽现,寓飘然于挺劲,杂灵动于木讷。有"醇、雅、灵"之境界。
作品中用笔方峻,起收果断,似昆刀切玉;同时其用笔平和中见自然,心境宽松,动作简便,不故作险奇之笔,亦不使线条驳杂。点的形态颇多,但多写为三角形,显得凝重峻利。字中的横画,俯仰多变,而多硬拙平直,且向上翘起,显得翩翩起舞,富有装饰美。取悬针笔势的竖画末端常带缓弯,强劲稚拙,充分显示了书者的刚毅、不易屈服的心理特征。撇捺画多取上翘状处理,尽现峥嵘风骨。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字的造型奇特自由,令人产生丰富联想。字以长方、正方为主。字形欹侧,不取正局而以险取胜。可以说,取斜式是为了用笔的凌厉和气度,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整卷而言并不求气势胜,它显得温和、温顺,主要是在于用墨的功夫,末了的用笔总是收束得不露锋芒,以含而不发为主,因此既婉丽又达到遒逸的效果。
从“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孤寂清幽到“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的超然禅境,折射出黄立成的深远感悟和清高追求,所以,他把笔名命为“贤德”。行走在自己的清凉境界里,凭借对大千世界的洞悉,他用生花妙笔写出了荡气回肠、意味隽永的作品。
“清淡出尘,从容入世”,我想这就是黄立成的本位写照。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香港禅画院执行院长,漳州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艺术硕士的他,在其眼里,书法艺术贵在写心,自由而奔放,抒发的是内心的精神轨迹,是精神文化的具体呈现。他十分注重心境的创造,在精神上追求“禅”的意境,不倚俗俚,不追逐名利,如若禅宗,世界万物无非是我心的幻化,“我笔写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