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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老墙”:一位恋上青花瓷和土楼的艺术家

作者:◆叶庚成 文/图  来源:柚都平和  编辑:周艺桂  日期:2016年10月03日

一年四季,今又入秋。秋天的柚都,正是旅行的好时光,在柚都的秋天遇见“老墙“,那一定是我这辈子与艺术的又一次美好相遇。

“老墙”是邓正强的微信名,我想,“老墙“比他的原名还要富有诗意和哲理。邓正强教授在书法、绘画、陶瓷等领域的艺术创作相伴而行,他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陶瓷工业协会会员。近几年,他走遍中国很多地方,艺术创作的眼界更为开阔,呼唤具有时代精神的自然与古典的回归。同时,思想境界也更富有层次,无论是书法还是绘画、陶艺创作,均流露出一位艺术家兼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感,极具人文主义关怀。从羊城来到柚都的“老墙“居然会恋上400多年前的美丽青花瓷和一些残缺到唯美的土楼。

邓正强,湖南益阳人,别署隠盧,毕业于景德镇陶瓷学院,文学学士,曾执教于湖南城市学院。陶艺是他的专业,他办事的风格犹如他的书法,讲究“线条与线质,速度与激情”。当了解到平和窑青花瓷的辉煌历史后便来劲啦,面对着这能与景德镇青花瓷相媲美的青花奇葩——克拉克瓷,他决定进行一次全方位的考察。先从古窑址入手,顶着”秋老虎“的酷热,他深入到南胜、五寨、芦溪等地的古窑址,寻找散落在山头依旧闪烁着历史悠光的碎片和沉寂的高岭土,感受400多年前“十里窑烟”的景象和明青花的窑火文明。

说起这种克拉克瓷的由来,还很有些传奇色彩呢!十七世纪初,一艘满载青花瓷器,名叫圣·卡特林那号的葡萄牙商船,在印度洋上被荷兰东印度公司截获。这批瓷器被运往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拍卖,结果大受王公贵族追棒,连法王亨利四世、英王詹姆斯一世也争相购买,于是轰动了整个欧洲。荷兰人把这艘葡萄牙商船称为“克拉克”,意为“葡萄牙战船”,这批被拍卖的瓷器因船而名为“克拉克瓷”。老墙认为,”平和南胜窑、五寨窑出产的克拉克瓷,较之景德镇官窑的作品,从精美度上来说,应稍为逊色,但克拉克瓷精美的青花装饰和随意的民间绘画艺术又恰恰吸引外国的王公贵族。”

克拉克瓷有着怎样的生产工艺以及“复活“的情况如何?老墙来到漳州市博物馆、瓷艺术馆、平和县博物馆及克拉克瓷研究基地详细了解情况,取得第一手资料,特别是对充满魅力的明青花图案,他尤为关注,拍下了大量的照片。能否通过自己的艺术复活诱人明青花从激情到理想追寻的老墙想对古典传统艺术精神进行回归,说干就干,于是,克拉克瓷体验馆立马成了他的创作基地。大盘、茶罐、杯子、斗碗等自然成了创作的对象,他将水墨绘画传统,与现代多元化审美趣味结合,创作出一系列作品,烧制出来后虽然不是理想中的青花但也看到希望的曙光。我对老墙是有信心的,不久前他创作的陶艺的作品《清荷》在“中国陶瓷艺术大展暨第十届全国陶瓷艺术设计创新评比赛”上还斩获大奖。

与老墙相处的时候,他总认为,“用专业的精神做事,什么都不一样”。我想,这其实这是一种“工匠精神”,秉承这种精神必然会少一些浮躁,多一些纯粹;少一些投机取巧,多一些脚踏实地;少一些急功近利,多一些专注持久;少一些粗制滥造,多一些优品精品。用心活、用心干、用心经营、用心诠释人生,追求更高的技术或艺术境界,。

在平和县,现存大大小小500多座土楼,这些土楼中,有堪称木雕博物馆的绳武楼,有号称土楼巨无霸的庄上大楼,这几百座土楼以各自雄姿遍布在平和群山里。或者在山凹之间,或者在村落的制高点,有封闭性的,还有准封闭的和半封闭形的,封闭型的有圆形、椭圆形、方形、长方形等等。每座土楼都有一段传奇,都有一段故事,承载着岁月的烟云。老墙迷上了这些土楼,他走遍了芦溪、霞寨、九峰、小溪、五寨等地的众多土楼,完整的土楼他倍加赞叹,残缺的土楼他更走不开身。这些土楼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只剩下残垣断壁,土楼的残缺,是历史长河中不可磨灭的一笔,拥有其他土楼无法复制的美,置身于其中,总有一种摸之不去的苍凉,久久在心中不散。残垣断壁在于它留给我们那无限的想象空间.看着那些断瓦残垣,思想的灵魂也会随之驰骋,有残缺的美才是最美的.维纳斯无疑是美的,难道会有人愚蠢到想到要给她续上断臂吗?老墙拍下一张张视角独特的照片,为他的水彩画创作积累丰富的素材,他说有可能的话会为这些土楼画上一百张的水彩画,然后办一个专门的水彩画展,让观众从另一种视觉感受土楼的艺术之美。

西山古城明朝大书法家范允临题写的“侯山玉壁”以及九峰城隍庙内绘有《福禄寿星》、《十八层地狱图》、《二十四孝》等10多幅“全国少有”的精美壁画更是让老墙惊叹不已。行走在平和各地的老墙感受着风景和地方独有的魅力,太多厚重的文化积淀让他兴奋不已也添几分忧愁。心灵沉淀与社会责任担当,传承和保护文化是他的美好愿望。

就如明代青花瓷系列,老墙对平和倾注一份对闽南山区历史文化的倾慕,每一片青花微光,都是一段走心的难忘旅程。旅途上的那奇思妙想、莫名感动,或许还意犹未尽,但通过肌理与色彩的丰富交织,栩栩如生地烙印在瓷块上的作品,也许成为他心灵的“秘密通道”,随时通往那诗与远方。

老墙既是艺术家,更是一位学者。近代学者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古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为第一种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为第二种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为第三种境界。我想老墙做学问已到第三境界:没有千百度的上下求索,不会有瞬间的顿悟和理解。作为一个做学问者,只有在学习和苦苦钻研的基础上,才能够功到自然成,一朝顿悟,发前人所未发之秘,辟前人所未辟之境。正如,宋·辛弃疾【青玉案】写到:“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也许,再次遇见老墙时,闽南土楼的老墙又添新绿;或许满山开满柚花时也等不到你,但传世的青花瓷却在深情等你。“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这歌听起来很容易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