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村,享受舌尖的狂欢
总喜欢找时间往乡村里跑,乡村是童年的记忆,是温暖的摇篮。在乡村里,能充分舒缓我的皮肤、行走的节奏、呼吸的惬意、思绪的飞扬。放松的同时,在乡村,能够享受舌尖的狂欢。
老家的大灶咸饭,无论是芋头饭,还是咸菜饭,或者芥菜饭、包菜饭,很容易就让自己的胃口大开。在那亲切的大灶前,烧几把柴火,听饭汤咕咕作响,有很朴素的饭香散逸出来。没有太多的佐料,也没有什么颜色的讲究,就那么菜和饭的混杂,就已经让味蕾回了多次的故乡。汤也简单,猪肉或者排骨,放点咸菜,甚至那些咸菜不用细切,随便大刀阔斧地来几刀,大大咧咧地往汤里一丢,那个酸,吃的就是这个味道。至于土鸡、土鸭汤,那已经是一种奢华。
不全是在自己家的厨房。现在感受乡村记忆,享受舌尖上狂欢的地方多了,有不少农庄在乡村的不同角落存在。更多的是在山包之上,拐过几段山路,蜜柚园中的山庄就出现了。在这些山庄,现代的厨房和大灶同时存在,就像电影镜头的闪现交替,冲击的不仅仅是目光。土鸡、土鸭炖汤,让味精等调料退出厨房,好像隐退江湖的高手一般,没有用武之地。从菜园里自己摘菜,茄子、萝卜、丝瓜、南瓜、地瓜叶,有什么吃什么,没有大棚,都是顺着季节的枝桠生长,或许不太起眼,不过少了大棚的娇惯,这些菜的味道是另外一种直逼真实的味道,很容易就吃出稀里哗啦的效果。就是大灶咸饭的焦黄锅巴,嘎嘎作响在牙齿之间,也能引发心满意足的笑声。
走的地方多了,有些地方记忆就尤为深刻。芦溪的观光酒坊,镌刻在记忆之中。如果是绳武楼旁的福庆楼民宿,体验的是住在土楼和在土楼里吃饭,绳武楼另外一隅的福峙楼观光酒坊,可就是享受家酿米酒的醇香。一座闲置的土楼,被开发成酒坊。芦溪红酒的十道工序,让人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杯酒的来路。酒饭、发酵、酿造,走进土楼,有关酒的气息充盈。锡造的酿酒桶,酒潺潺流出,接一杯,缓缓入口,清冽的酒冲烈还在。放置之后,酒是红色的,颜色温顺悦目,入口醇厚,后劲充足。在土楼里喝几杯,或者端着杯子走出楼旁,顺着鹅暖石的道路,走几十步到那棵七百多年的榕树下,听河里流水潺潺,散淡地说话,慢慢喝酒,到微醺的时候,山风吹拂,超然物外。
山都木客在另外一个地方,离三平寺六公里。山都木客是个很有文化的字眼,山都木客是活跃在赣、粤、闽交界山区的少数民族,比百越族还早,喜欢巢居,充满神秘感。当地有人还把山都木客和三平祖师扯上关系,就有了故事的韵味。坐在山都木客吹风,就有了深邃的纵深感,还有少许的不确定的神秘。山谷之中的蜜柚园里。条石的台阶,随便用几根木头搭了架子,丝瓜长得很是旺盛,黄色的丝瓜花引来了蜜蜂飞舞。路旁,茄子长得随意,韭菜就那么几畦,甘蔗在路旁伸展腰肢,地瓜叶非常灿烂,狗尾呆的名字比虎尾轮的学名显得萌多了,它的花也是非常吸引眼球。竹搭的架子上,有不知名的爬藤植物攀援而上。有个小洞有稻草苫着,喇叭花点缀在上面,洞口的那一小块地,居然是水稻,稻穗让我蹲下来抚摸的冲动。餐厅是钢架结构的“鸟巢”,里面却是简单,有两间包厢,仅仅是竹子舒朗地隔开,无论是里外,都可以透明地直视,墙上的蓑衣、柜台上的南瓜,还有那一瓶瓶的“蜂酒”。点菜之后,服务员端着个盆子,到外面采了地瓜叶、茄子,现炒。汤是火鸡汤,我们到达的时候,那火鸡还在场地里溜达。
走远了,喜欢回到乡村,或许仅仅是一种眷恋的情绪。山村从容闲适的宁静,删繁就简的简单,大快朵颐的吃喝,放纵自己的自由,这样的情怀抬头可以豪笑,低头可以沉思,无论是在阳光之下,或者月光之中,甚至就是沉沉暮霭,都是身心的放松,至于舌尖上的狂欢,未必仅仅是原生态,那是菜,更多的底料是童年的记忆,是味蕾上的故乡。喜欢在乡村里享受舌尖的狂欢,也是一次次的回乡,一次次地抵达乡村记忆深处。无论多远,乡村永远是我们的情怀,是童年记忆的那声笑,那汪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