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的青梅竹马情结
读林语堂的《京华烟云》,发现林语堂有强烈的青梅竹马情结。
在《京华烟云》里面,曼娘和平亚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情侣。他们是表亲,尽管地位的不对等,平亚是官宦子弟,而曼娘是乡下的穷亲,但因为从小就往来,曼娘不仅仅得到曾家老祖母的喜爱,也和平亚情投意合。当平亚病危时,曼娘毫不犹豫地前来看望,答应成婚冲喜,婚后伺候照顾平亚。平亚去世,曼娘决定不再嫁,而是收养了一个孩子当“节妇”。
姚木兰在逃难过程中,因乘坐的马车受惊走失,落进人贩子手中,被荪亚的父亲曾文璞所救并带往家中暂居,就此和曾文璞最小的儿子荪亚认识。即使后来木兰回到家中,但经常走动的结果,木兰和荪亚最终成婚。
木兰的妹妹莫愁和孔立夫的婚姻也是青梅竹马的情愫萌动。因为年轻人长期走动,经常在一起活动,莫愁和孔立夫也是日久生情。还有曾文璞的小儿子阿非和孔立夫妹妹红玉,同样是类似的原因。
在一部《京华烟云》里面,生活的际遇,命运的跌宕,世事的不可预料,人生的起伏折磨等等,都穿插着“青梅竹马”这枚标签,让其中年轻一代的主要人物大多在这枚标签下展示自己的生活的状态,宛如在某重要官道上的独家小店,过往的人基本上都会进去吃饭或者喝茶。
其实,林语堂青梅竹马情结不仅仅是在自己笔下的人物,而是自身命运也有闪耀出现。林语堂的初恋女友赖柏英,就是和林语堂演绎了一出缠绵悱恻的青梅竹马好戏。赖柏英家原来就住在林语堂故居对面的村落里,每到集日,赖柏英就会到教堂找林语堂玩耍做游戏。每每赖柏英小小的身影在那村道上出现,林语堂就飞奔下楼,等在西溪的岸边,和赖柏英把简单的游戏玩得花样百出兴趣盎然。赖柏英在林语堂的一生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美好印象,“赖柏英是我初恋的女友”“我们俩彼此十分相爱。她对我的爱非常纯正,并不是贪图什么,但是我俩终因情况所迫,不得已而分离。后来,我远到北京,她嫁了坂仔本地的一个商人。”甚至在1963年68高龄的时候,还专门为她写了一部自传体小说《赖柏英》。
“我以前提过,我爱我们坂仔村里的赖柏英。小时候,我们一齐捉鲦鱼,捉螯虾,我记得她蹲在小溪里等着蝴蝶落在她的头发上,然后轻轻地走开,居然不会把蝴蝶惊走。”很简单的游戏却是充盈了孩子的创意,纯粹的恋情让太多关于柔情的描写都黯然失色,有谁,能够让单纯的恋情陪伴终生,一直成为美好的记忆?“一齐捉鲦鱼,捉螯虾”,究竟有什么收获已经是其次的了,快乐的过程足以让人永远回味。尽管林语堂和赖柏英的美好情缘最后的结局是分道扬镳,但这份青梅竹马的感情一直深埋林语堂的内心深处,他从不讳言这一点。很难说,《京华烟云》里年轻人青梅竹马的感情处理没有林语堂自己感情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