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外一章)
似乎就在闭眼与睁眼之间,时光就流逝到树枝上的一片片枫叶,轻吹一口气,它们就带着美妙的弧度飘飘洒洒飞扬开来。秋的哀伤伴着细雨就这样到来了,那些红如血、灿如金的绚烂,终归将化作一地的细语。
秋天来了,在荒凉的芦草中,它透着一锄头下去那挖出的喜悦,它透着家人彼此遥望着背影却在叨唠着的笑声里,它透着枯干的玉米杆里孩子们捉迷藏的幸福。秋天来了,带来了丰盈,带来了忙碌,带来了农人最朴实的微笑,醉了,醉了,沉醉在一片金黄里……
一觉醒来,在枫叶飘零的渡口,一把枯老的木椅上挤满了秋语的精灵和尘埃,随吱吱声浅行,本想找一片最美的记忆存储,却发现片片都有不朽的灵气与内涵。就这样轻轻走吧,保留它们随风所追寻的踪迹或许是对它们最好的欣赏。且看它们随着风儿化成美妙的仙女翩翩起舞,欣赏它们飞扬的美妙。
落寞静夜,忽然思念起随季节变了颜色的那只蟑螂,抬腿跳跃的幅度已失去了昔日的强健。它们的衰老又靠什么支撑来年的家族兴旺,是不是在这落寞里连鸣叫的气力都没有了,守着一片荒凉,痴等着来年那朵它暗恋过的野菊盛开……
车辆驶过的轨迹里,偶尔还能听到一两滴雨滴的疲倦,推开窗,湿冷抚面而来,可伸手却探不到秋的温柔。才明白这不是秋的错,是温室里铁窗一样的胸襟无法抵达秋天的温柔。秋在嘲笑我不敢走出家门,不敢勇敢地面对季节的衰退。人类哀伤的眼光越不过那一道忙碌的门槛,始终不愿踏上秋天的道路。
心碎念,思未央。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是喝一杯冰冷的水,然后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一颗一颗地幻化成热泪。我曾经希望自己是偶拾的一片红叶,躲在书中永不褪色。可时光流逝,我们都在这不可逆转的秋光轮回,最后秋叶一样凋零,留下无限的遗憾。
而遗憾会不会带给我们更多的渴望与思念?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独自承受一个人的午夜,在这秋天,在这最灿烂的季节里精彩落幕,何尝不是一种美丽。
做一片秋天的枫叶吧,在记忆的心窗轻舞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