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是福
作者:⊙林丽红 来源:柚都平和 编辑:周艺桂 日期:2014年02月17日
说起来,我算是教育的“早产儿”。在当时的农村老家,小孩总是要满八周岁才能上小学的。可是我却是在刚满六周岁的年头就被“押送”进小学校园的——姑姑在村小学里当老师,所以我得到了特别的“照顾”。说是“押送”,可见当时极不情愿。当时在班上,我不但年龄最小,个头也最小,因此,除非是玩集体游戏,同学们才会看在我是老师亲戚的份上,勉强让我参加,否则,他们是不会把我这个不会玩的“小不点”放在眼里的。当时我幼小的心灵里充满了孤独,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感受不到上学的快乐。唯一能弥补当时我孤独心灵的是,在县城当营业员的爸爸会在每个周末放假时,带我到他上班的地方玩。虽说那柜台里没一样东西是自家的,可我得到的好处仍然显而易见:我可以比村里其他孩子更早拥有更便宜、更漂亮的文具;更重要的是,几乎每到周末放假,我都会缠着爸爸带着我到他上班的地方,我会躲在柜台里侧,如饥似渴地对柜台里那琳琅满目、十分诱人的连环画、故事书来个先睹为快。
年少轻狂时,我也做过关于长大后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的理想:“照顾”到社会的看法,大学是肯定要上的,因为喜欢看书,当时的理想当然就是上某所大学的中文系,毕业后,一边工作谋生,一边笔耕不辍,最后实现“终极理想”——成为人人仰慕的作家。可是,命运总是要在她认为“适当”的时候捉弄人一下。还没读完高一学业的我,再一次被“押送”上了考取省艺校的考场。而且,鬼使神差的,我居然顺利地通过了初试、复试、文化统考,成为三十名被录取者之一。出于对命运的消极抗争,我疯狂地买书看书,晚上撑着小手电躲在被窝里通宵达旦地看书,第二天临上专业课前因“闹肚子”或“头晕”而请假休息是常有的事。不过,上语文课是绝对不请假的,因为语文老师总爱在课堂上朗诵我的作文作业,还因为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是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的——从我难遂心愿的大学情结里,他是我第一个仰慕甚至崇拜的老师。就是这个时候,我开始试着把自己写的文章寄向报社或杂志社,并得以在一些报纸或杂志里的某一页里占得一席之地。
人家都说“书非借不能读”,可是每次借书回家读后,我总是有一种“不想还”的心理,可不还行么,不行。于是,每次遇到喜欢的书,都想自己买回家看;借回家看的书,看后觉得喜欢,就总想买一本回家放着。参加工作以后,好好静下心来读书成为一种奢想。不过仍然喜欢买书,记得一次到厦门,刚好碰上一家书店以三折书价售书,那一次我带了满满两大袋的书回家。最幸福的是,得以被领导放行前往省文学院创作班进修,时间之短,弥足珍惜,什么也不想也不管,好好读书,好好写作。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年少时代作过的作家梦,又象一株逢春的李树一样悄悄地开了花,却又稍纵即逝,依旧结出的是酸涩的果子。
如今,先生常会对着家中占据着整面墙壁的书架上我“陪嫁”过来的书籍调侃我:象你这样,总是“好读懒写”,作家梦恐怕是遥遥无期了。不过,“坐家”你倒称得上——上班时间在办公室里坐着弄材料,下班再回到家里坐着看点书。文友也常笑我写文章太“休闲”,缺乏斗志。这时我会为自己狡辩:我写文章是“忍不住而为之”,其实我只是想当一名快乐的读者,有书可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