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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的时光

作者:▱黄荣才 文/图 来源:闽南日报 时间:2015-08-26
编辑:周艺桂 点击数: 字号:

有些时光尘封在记忆里,哪天忽然一抖,尘土簌簌而落,曾经的岁月鲜活如昨。一些旧用具,就如此不期而来。去朋友家,落座喝茶,目光忽然被牵扯到房间的角角落落,心就忽然热了。水缸、磨刀石、镰刀、刀匣、箩筐、竹扒、鸡罩、锄头等等,这些旧用具,如同儿时的同学,多年不见,但亲切感依旧。

锄头

刀匣子以及镰刀

斗笠,曾经遮风挡雨

风柜·犁·扁担

箩筐·木梯·竹扒

石臼以及丝瓜布

水缸·竹扫

这些用具当年都是生活的主角,挥汗如雨或者紧密相随,指向就是生存。它们曾经密切得如同农人身上的某个器官,如今功能消退,被闲置了,甚至遗忘。水缸已经多年不用,长了些许青苔,残存的是一点雨水。挑水的日子,水桶碰到脚后跟的疼痛悄然弥漫,听到水哗地倒进水缸,没有什么乐感,但即将完成任务的欢愉不言而喻。磨刀石静寂地站在天井“英雄无用武之地”,“磨刀不误砍柴工”这是耳熟能详的教诲,农活忙碌的时候,趁着月色或者顶着晨光磨刀是常有的事情,听着刀霍霍地被在磨刀石上来回扯动,压得太用力了,推拉不动,压轻了,只是做样子,磨不快。还得有一点角度,把刀锋往下压。磨刀磨的是刀锋,否则,看起来寒光闪闪,却只是绣花枕头,好看而已,刀依然不快。至于把刀锋上抬,磨刀磨成“倒锋”,那根本不是有经验的人干的。一排镰刀,没有了吃进稻秆或者茅草那种披荆斩棘的任务,自然就没有了和磨刀石亲近较劲的机会,锈迹斑斑,插在墙上的刀架上,落寞无言。割茅草、割稻子、割草、砍树枝,忙碌之后一旦闲暇,那就是被人逐渐淡忘。举手看看,当年割水稻的时候,握刀把的手向下压的力度不够,刀锋上滑,把握稻把的那只手割了个口子,鲜血直流。手很光滑,没有伤疤,只是那份痛想起来还在。

箩筐被很整齐地架在屋檐下的横梁上,当时只是农闲的时候把箩筐暂时收起来,如今这暂时足够漫长。箩筐已经好多年没有拿下来了,蜘蛛在上面拉了几张网,欢快地跑来跑去。箩筐旁边,用来做记号的红漆消退得差不多了,几乎无法辨认。当年每到农忙前夕,给箩筐做记号是我乐此不疲的事情,为的是和邻居家的区别开来,避免误认。至于锄头,那本来就是放在门后,为的是出去拿着方便,回家放得顺手。称职的农民,出门是不会空着手的,那简直是游手好闲。他们常常是扛着个锄头,或许地里有什么活要干,或者哪丛草要铲掉,或者哪条水沟要清理一下,或者哪个菜要培点土。还有的在腰上绑个刀匣子 ,插一把磨得锋利的镰刀,他们及时把需要做的事情顺手做了,不会拖拖拉拉。如今这些活都没有了,锄头被钩挂在屋檐下,脱离了亲近土地,它们肯定是空落落的,只是已经无可奈何;而刀匣子,那绳子似乎要断掉了。

犁、耙、风柜等算大物件,不是无时无刻使用,只是到了农忙季节才闪亮登场。它们和那些蒸笼等等是节日的用具一般,都是阶段性的。或许当年它们的出场更有阵势更吸引目光,如今也是曾经的光荣,它们仍然绕不过被淡忘。

看着这些用具,很容易地想起当年的农活,当年的时光。手脚上的小伤口已经了无痕迹,记忆里的时光也是被风吹走了尘土偶然出现,钩沉起来的岁月激动如同涟漪,终究会消散。没过几天,尘土会继续掩盖曾经的时光。记忆总是如此,渐行渐远,直到淡忘,然后是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