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欣赏姚颖
姚颖是个作者,林语堂编辑出版《论语》时的作者。
林语堂对姚颖的欣赏,可以从文中感受出来:“觉得她的文字,实是纯熟的幽默文,在国内也可算难得了。”“在我个人看来,她是能写幽默文章谈言微中的一人。”“姚颖是懂得婉约的。”林语堂是个倡导幽默的幽默大师,可以说对幽默尤其幽默文章肯定眼界很高,而姚颖能够进入林语堂的视线之内,并且获得他的诸多赞誉,确属不易。
姚颖当时在《论语》上刊登的文章是专栏《京话》,《京话》就是南京通信,所谈的多关于南京市政清洁运动,及要人的举止言行,或偶有可采的惊人语句。姚颖的文章在当时很受欢迎,《论语》编辑室中人及一般读者看到她的文章总是眉飞色舞,就是当时南京的要人也欣赏姚颖谈言微中的话。要知道,姚颖当时写的题材涉及要人的言行举止,“动辄可以得咎”,就是一不小心把握不好就会得罪人出问题,而姚颖这个《论语》的“新手”能够把握得如此到位和精准。以致林语堂说“我认为她是《论语》的一个重要台柱,与老舍、老向(王向辰)、何容诸老手差不多,而特别轻松自然。”从陈子善先生的文章里看到,在两年五个月,《论语》发表了姚颖的《京话》41篇,这是最有力的说明。
因为对姚颖的欣赏,林语堂写过《姚颖女士说大暑养生》、《再谈姚颖与小品文》等文章,在文章中大段引用姚颖的文章,取名为《青蛙辩》,对姚颖大加赞赏。1936年9月,姚颖的散文杂文集《京话》由陶亢德主持的上海人间书屋印行,《京话》分专论、京话、随笔、杂俎四辑,其中大部分文章曾先后发表于《论语》、《人间世》、《宇宙风》及《时代漫画》等刊物。当时林语堂已远赴美国,仍欣然为之作序,在序言中林语堂写到:“京话之难写,难于上青天,京话,地方通信之一种也,地方通信写成文学在中国尚少见;居南京写通信尤难于一切。然吾编论语时,求各地通信之写如京话者遍国乃不可得,独姚颖女士之京话,涉笔成趣,散淡自然,犹如岭上烟霞:谓其有意,则云本无心,谓其无意,又何其燕婉多姿耶!”林语堂还亲自将姚颖的《我的书报安置法》、《春日的南京》译成英文,收入1936年10月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的译文集 A Nun of Taishan and Other Translation (《英译老残游记第二集及其他选译》),一时推崇备至。林语堂还在《我的图书室》里提到姚颖布置书房的文章,应该就是这篇《我的书报安置法》。
林语堂对姚颖的欣赏,不仅仅是在姚颖当年在《论语》上发表文章的那一段,或者1936年9月林语堂为姚颖的《京话》作序的时候。到了晚年,林语堂还写过多篇文章,对姚颖赞赏有加,可以看出,林语堂对姚颖的欣赏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应景应时。
至于姚颖其人,林语堂在《姚颖女士说大暑养生》的文章里记载到“姚颖女士是王漱芳的太太,大概是国内某大学毕业。我只见过一面,也是婉约贞静一派,不多言。王漱芳记得是贵州人,那时当南京市政府或某机关的秘书,所以京话内容很丰富。抗战时,王氏在甘肃、兰州一带堕马而死。那时听说她和她母亲住在重庆附近南温泉。以后的事便不得而知了。”
如今,无论林语堂还是姚颖,都已经仙逝,唯有他们的文章,还在散发历史的芬芳,留存一些记忆让我们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