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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语堂的启蒙教育

    作者:◎黄荣才 来源:柚都平和 时间:2016-02-29
    编辑:周艺桂 点击数: 字号:

     

    在平和坂仔,就在林语堂出生的小阁楼旁边,有一间小小的教室,这间教室就是林语堂接受启蒙教育的地方。

    教室不大,也就十来平方米的样子。1900年,林语堂的父亲林志诚发现有不少教徒的孩子上不起学,就创办了这么一所教会学校,以供教徒的子女上学,老师是由教会的人员和教徒轮流担当的,也是免费的。六岁的林语堂也就在这所学校里接受启蒙教育,直到10岁离开平和前往厦门就读。

    这所学校叫铭新小学,和隔壁官办的宝野小学并存,直到1952年,只有一墙之隔的两所学校合并,成为如今的宝南小学。教室里的课桌椅,简单,甚至有点破旧,是四个人一张的长条桌和长椅。据说林语堂当年是坐在第二张桌子右边的第二个位置,有不少的游客就喜欢在那个位置坐下来,期待吸取一点大师的灵气。有从北京来的文艺家,坐在那个位置上,开玩笑说感觉到有一股灵气从屁眼往上冒。

    教室里有一张讲台桌,是当年的原物。当时这张桌子被学校的老师塞到一个破旧的教室,那教室被当成仓库,堆积塞满了不少不用的课桌,到林语堂故居重修,铭新小学教室复原的时候,这张桌子才被从角落里找出来,重见天日。讲台桌很简朴,油漆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当年铭新小学成立,因为是教会的学校,可以想象得到许多东西都是教徒捐赠的,不可能太过于讲究。

    当年林语堂的父亲林志诚,就站在这张桌子后面开始他的教学。林语堂记得父亲讲课的时候,是普通话一遍,闽南话一遍,如教学生说“我是我”的时候,前一个“我”是普通话,后一个“我”就是闽南话了,这样的教学方式颇有点因地制宜的味道。

    在林语堂八岁的时候,林语堂居然会写了一本教科书,一页是课文,接着一页是插图。这本教科书是林语堂秘密中作的,曾经很细心不使别人看到。等到被林语堂的大姐林瑞珠发现,林语堂还很难为情。不过不久之后,林语堂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能背诵这页课文:人自高,终必败;持战甲,靠弓矢;而不知,他人强;他人力,千百倍。另一页是写一个蜜蜂采蜜而招到焚身之祸。有一张画,上面画着一个可以携带的小泥火炉。课文林语堂后来忘记了,只记得同样是道德教训的意味。无论课文写的是什么,我们可以看到当年林语堂为作此文的认真劲,以及小小年纪的他,非常清晰明了的道德价值取向。

    我们也就不难理解,聪明的林语堂后来是如何和老师来个“锋尖对麦芒”。当时林语堂的某个老师给林语堂作文的评语是“如巨蟒行小径”,言说林语堂作文的拙笨。这句评语让林语堂大为不服气,他也就毫不客气,来个“似小蚓过荒原”,这对子让林语堂颇为得意,期间的较真痕迹也颇为明显。

    林语堂在铭新小学学到了多少的知识,其实很难估量。不过,林志诚在林语堂很小的时候,就通过《通问报》了解到许多外面的世界,从而传授给林语堂。父亲林志诚那时候就和林语堂说英语,说英国最好的大学是牛津大学,这些不经意之间的谈吐,让林语堂不仅仅看到坂仔四周青山围拢的“东湖”,似乎目光可以越过山峰,看到很远的地方,想像外面世界的神奇和精彩。

    不仅仅在课堂,林志诚还教林语堂念诗、经书、古文和普通的对对子,当然也包括祷告。可以说,林语堂接受的启蒙教育非常嘈杂,有基督教,有佛教,有道教,也有传统文化,这些东西塞进林语堂幼小的心灵和脑袋,慢慢发酵,或许这早就了林语堂的儒家思想、道家情怀和基督教徒的人生。

    走出教室,林语堂的启蒙教育途径多样。林语堂得意自己是农家子,曾经打过水,浇过菜,干过农活。捉过鱼,捕过虾,看过青山。淳朴的农村生活,给了林语堂简朴的思想。或许,这样的实践对林语堂来说,那是另外一种浸染。这些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才是给了林语堂众多的启迪。如林语堂曾经说过“一个人一生出发时所需要的,除了康健的身体和灵敏的感觉之外,只是一个快乐的孩童时期——充满家庭的爱情和美丽的自然环境便够了。在这条件之下生长起来,没有人是走错的。”乐观的父亲,善良的母亲,“从来不曾吵过嘴”的兄弟姐妹情谊,形成了林语堂的快乐人生观。

    至于林语堂因为经常和家乡的青山对视,更是深入到骨髓深处,形成他的高地人生观。坂仔的山巍峨高耸,“山逼得你谦逊”;而站在高山之上,山下的行人又如蚂蚁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是过眼烟云,都不值一提。林语堂的闲适、幽默、平和从家乡开始,以致林语堂说影响他最深的是漳州西溪的山水,说“如果我有一些健全的思想和简朴的观念,那完全得之闽南坂仔之秀美的山陵”。看惯了坂坂仔的青山,让林语堂不再以别的山峰为高,看不起纽约的高楼大厦。他在晚年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说出那句“我的家乡是天底下最美的地方”也就自然而然。

    平和的山、平和的水、平和的生活,还有平和的种种,让林语堂在四十岁的时候就不禁感慨“十尖石起时入梦,为学养性全在兹”。即使他到了七十六岁高龄时,在写作《我的家乡》的时候,他依然浓墨重彩地写下:“一个人在儿童时代的环境和思想,和他的一生有很大的关系。我对于家乡的环境所赋予我的一切,我都感到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