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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代清官黄元规

    作者:◎叶庚成 文/图 来源:柚都平和 时间:2015-07-06
    编辑:周艺桂 点击数: 字号:

     

    清官信仰,是中国历史的一个奇特现象:呼唤清官的时代,必定是一个缺乏公正的时代,人们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清官,在不论多么糟糕的时代,都能透视到官场的良知。在“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年代,清官更是难得。清朝嘉庆年间,就任浙江温州平阳县知县的漳州府平和县大坪人黄元规应该就是这难得清官的典范。

    能够了解黄元规的事迹是源于此清官的第八代孙黄武疆先生,这位中国著名品牌策划专家、文化艺术学者、书法家几进平阳县,对黄元规进行了详细的考察并获得了大量的资料,他还带回一块写有“浙江平阳县正堂”的牌匾,这块200多年的牌匾见证了其祖先黄元规廉洁奉公,公正为民的历史。在平和县霞寨镇,黄元规生前的房子已倒塌,村中为他树立的石旗杆也因为保护不当而损坏。不过,在霞寨镇大坪王厝村黄某家私藏的平和县志有记载的《黄道周诗碑》也可印证黄元规的事迹。

    黄元规(1753-1813),字仲模、又字希斋,福建漳州府平和县大坪人。幼年苦读诗书,聪明过人,清、乾隆五十四年(1790)38岁时中福建乙酉科文举人。其后多次赴朝考不中,于清、嘉庆十五年(即公元1810年)被选任为温州府永嘉知县。一年后,调任平阳知县。

    黄元规在家待(选)试期间曾为大坪黄氏一族洗雪百年沉冤,其功德众口皆碑。缘于其始祖质斋公葬于岩岭墘,地形似“飞凤展翅”堪舆家成为风水圣地,因地处在岩岭庄姓境内,庄姓欲占风水,竟在始祖墓后造坟(内埋空骨骸罐),并于明崇祯癸未年(1643)以财贿赂权贵,将11世祖裕乾公送防管吴震元处,局谋断狱,掩而取之,时10世祖衷济与跻敬等人赴福州三山控按抚两院司道,吴震元知理屈,不敢加害,但从此冤结不解,致滋祸端,年年兴讼不结,庄姓伺财贿赂历任官府,酿成冤狱,祖宗6代蒙冤,有9人充军、16人问流,沉冤莫白。

    直至清、乾隆54年(1790)后,黄元规考取举人,有了功名,走上仕途,不甘族人含冤不白,乃向平和新任知县袁,漳州知府金,诉说冤情,力求明断是非,后经袁、金二公开堂审结,申报布政司伊,按察司刘等批准,将岩岭墘祖坟,判归黄姓掌管,并于乾隆五十八年(1794)立石碑禁示于黄庄亭(官府往返必经之驿站)不许两姓再起争端,至此6代人151年的冤案方得终结,此后相安无事。由于黄元规对其大坪族亲洗雪百年冤狱,其族众感念其功德,在祖庙内立功德牌神位供奉悼念,代代相传。

    黄元规在永嘉任职内时间较短,不到一年,于清、嘉庆十六年(公元1811年)三月其由永嘉调任平阳知县。黄元规在永嘉知县任上时间虽短,但其所作所为,很受当时永嘉县老百姓的好评,据史料载其人其事道:“善折狱,有枉必伸,人称神明,邑人不忘功德,祀之漈溪”。黄元规被后人在清、光绪年间修撰的《永嘉县志》中列入历代名宦行列,并有个人传记。

    在平阳上任期间,黄元规为官清正廉洁,据史料载:黄元规尝谓人云:“为官贵清,亦贵不刻。清而刻,民无所措手足矣。盖贪者贿之得生犹易与也,刻则自矜明察,无术可欺,亦复刚断自用,听言不入,上官信任,即越诉亦无益。苛富沽名,吹毛防弊,民惟有束手待毙而已。廉吏可为,而不可为大,都坐此耳。”时以为名言。由于黄元规“在任清慎勤实”、“听讼不事株连”,讼费定规钱千四百文,轻案一审即结,从未积压。平阳百姓歌颂知县老爷黄元规和平坦易,慈爱谆谆,历次办案,明断是非。民众都说:“数十年无此好官”。他去世后,平阳老百姓感恩载德,雕造神像,为他立祠于平阳城隍庙侧祭祀他。长年奉祀,香火不断。

    在黄元规任平阳知县的半个世纪前,其老乡何子祥(1707—1770)字象宣,号蓉林,福建漳州平和南胜何仓人(今属云霄县)。于清、乾隆28年(癸未--公元1763)调任平阳县令。至平阳任满三年,又加通判衔留任,至清、乾隆35年(丙寅(--1770)病故于任职上(总共7年)。“劳勋卒官,素南归。”道经钱仓镇时,乡民“留于庭,经宿乃去。”为纪念他,平阳乡民于钱仓河旁建祠,又于江口陡门旁建祠,岁时致祭。钱仓何子祥祠,今仍在,已重修。何、黄两人都是福建漳州平和人,其先后50年时间俱任平阳知县,也都是卒于任上,都是平阳老百姓公认的好官、清官。

    黄元规、何子祥二人俱是平阳县历史上有名的清官、良吏,他们主要业绩在于以儒家理念修身治平,并且立功立德于平阳(民)老百姓,而平阳百姓与史(志)书同样怀念并记载他们其人其事,使其人事迹能够流传千古,并永志不忘,而显得弥足珍贵。

    成为一个清官,成为一个好官很容易,帮人民群众办好事这就够了。然而,要想成为一个名垂千古的清官廉吏,这就难了。因为光办好事不行,还得把办好事当成一种习惯,还得能解决百姓的困难,还得能公正地处理纠纷,还得让自己和家人不贪不占,直到生命的终点,这样的清官是人人追捧的。

    黄元规为官清廉,秉公执法,勤政爱民,重视农耕,兴修水利,体察民情,造福一方,其故事历经两百多年仍在浙江温州及福建漳州一带流传。

    嘉庆十六年3月,59岁的黄元规由永嘉调任平阳知县。平阳县依山临海,有万全、小南(今称鳌江)、江南三大平原,良田上百万亩,向称“百万仓”,温处各屡赖之资养。虽南宋以来,就有水利建设,然明末清初,战乱频繁,特别清初内迁海界八年,沿海一带海塘堤岸破坏严重,旱涝潮为害颇为深重。特别是平阳在1809年7月17日,所遭遇特大飓风暴雨,屋瓦皆飞,南江口塘被风潮摧毁,时任知县周镐令砌石护堤,历10个月完工,1811年黄元规为其写了《修筑江口南岸塘记》。1811年夏旱至秋,禾苗尽枯,大饥,赤洋山(今苍南矾山)贫民挖白石粉(观音土)充饥。1812年春、夏大饥,秋,飓风大水。清乾隆23年(1758)年建的平阳沿浦陡门(今属苍南)被台风所毁,黄元规到任后,发动民众修筑沿浦埭,重修沿浦陡门,使附近好几个都的农田受益。黄元规还用自己微薄的薪俸亲自从福建平和县引进良种番薯(地瓜),在温州平阳县广为种植,获得丰收,缓解当地百姓的饥荒问题。

    据传,当年皇帝得知平阳县番薯大获丰收,命人前来平阳县了解情况,欲列为贡品并增收地租,黄元规赶快派人到山上挖野山薯转送皇帝,皇帝品尝后,觉得又苦又涩,摇头说:“平阳百姓不容易啊”!黄元规这样做既让皇帝了解民间之疾苦,又减轻了百姓的负担。

    为了纪念黄元规,当地人把这品种的地瓜叫做“平和薯”,尊称黄元规为“番薯公”,祭祀黄元规的庙叫“番薯王”。

    黄元规在浙江平阳为官时留下《田鸡案》、《烟斗案》、《巧断姑嫂争男婴案》等不少充满智慧的办案经典,解决了群众的纠纷,促进了社会的和谐。

    平阳县城郊陈家,陈贸生妻张秋菊与妹陈春花(已出嫁,因家贫长年累月常住娘家)各怀孕,又同时分娩;秋菊生下男孩,春花生下女婴,春花以银子买通接生婆坏娘,暗中调换秋菊的男孩,事后秋菊不服,告到公堂,知县黄元规升堂问案,姑嫂争吵不休,都说自己生下男孩,接生婆硬证春花生下男孩,婆婆因平时与秋菊斗嘴积怨,又偏爱女儿春花,也违心证明春花生下男孩,此时三人对一人。但秋菊抵死不服,又拿不出证据,公堂上知县见此情境,心知此案有蹊跷,不急于判决,皱着眉头,认真琢磨,终于想出妙计。他再次升堂,把男婴抱在公堂上(暗中在男孩腿上点了黑痣),有意骂着孩子,一生下来就惹官司,是不吉利之孩,漫不经心将婴孩衣服脱掉,要他们再陈述婴儿亲生经过,有何证据,春花说:我生的儿子右腿有个黑痣;又问秋菊,糊涂不清,无言对答,但情绪不满不服,霎时知县下令将婴孩装进布袋,即令师爷将布袋拿出去丢进堂门外池塘中,以免日后再生祸端,此时秋菊眼见自己亲生的儿子要被丢进池中,悲愤交加,不管任何人阻挡,冲进池塘,奋不顾身,寻找婴儿,终于将布袋拖起。此时春花却表现出无痛却的表情,与秋菊认子,相形见拙,一目了然。堂上黄公对秋菊笑道,则才抱去丢的小孩,出门已被掉换,丢的是草扎,你的亲生儿子在这里,可以抱回去好生抚养。经再三审问接生婆,坦白其收受贿赂的事情,婆婆也当场承认错误,春花在事实面前,低头承认串通冒认嫂嫂儿子之事。黄知县对春花等一干人处罚,则以大板,将贿赂银两判给秋菊。

    清官秉天地正气,怀天下苍生,内心充溢着悲天悯人的人文关怀,置一己于度外,其情、其志、其行令人钦佩赞叹,他们的思想光辉映耀千古,人格操守超越时代和阶级局限,也超越国界,充实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构筑起源远流长贯穿古今的清官文化,成为我们高尚的民族心理和宝贵的精神财富,公推为检验人生志趣品格的标准,回荡着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的旋律,慷慨、激越、响遏行云。民国《平阳县志》载:“元规公:‘为官贵清,亦贵不刻’为当时之名言”。清朝诗人华文漪为黄元规之母八十八寿诞所作的《寿序》讲到:“侯视民如子,以富以教,刑清讼理,政洽人和。——夫予吾民以室家之乐,使其事育咸有赖者,我侯之锡类也。禀慈闱之懿训,勤于为政,而惟恐旷时者,我侯之爱日也。邑之人戴侯之德,仰侯之孝,虽未获亲瞻太君颜色,而康彊降吉,福泽洊隆。”这些言语是对黄元规的高度评价,蕴涵着“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等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黄元规任平阳知县短短三年,因劳累病死,死后无钱运棺回乡,当地士庶筹资将其棺木运回老家漳州府平和县,并为他立祠于平阳县城隍庙侧,尊为神明,长年奉祀,香火不断。

    元规公支系传衍至今已有十代(即大坪黄氏二十六世),裔孙分布漳州、厦门、潮州,一部分迁居马来西亚和台湾。作为清官后代的黄氏子孙时刻牢记先祖之“清、慎、勤、实”之箴言,视为祖训,传承弘扬,提升修养!

    鲁迅先生说过:“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这里就包括人民喜爱敬重的清官们。现代清官的定义或许很难概括,但清官的样板却耳熟能知,周恩来、彭德怀、焦裕禄、孔繁森、郑培民、牛玉儒、任长霞、谷文昌等等都是。他们就像是一枚枚黄金钥匙,打开每个人深锁的心门,走进来,走出去,发现这个曾被我们误会的世界,还有坚守良知和道德的同类。

    在经济唱主角的时代里,我们依然可以找到关于良知和道德的底线,依然可以寻到奉献、品德的高地,为我们心中那点自认为已被孤立的良心,寻得一份归属。在这个再也没有比陌生更让人熟悉的时代里,人与人就像彼此隔绝的孤岛。我们往往总是选择谁也不相信。但清官的存在,对清官的感动,却凝聚着我们共同的经验和文化认同。公务人员应顺应时代要求,不妨多些清官情结,放言放胆放手,理直气壮做一心为民的现代清官。黄元规这样的古代清官可以效仿,而“心中有党、心中有民、心中有责、心中有戒”的谷文昌,这样的清官楷模,更是我们学习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