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的童谣

⊙任 远

童谣，是在一代代儿童口中传唱的地方民谣。也是维系我们文化传承的纽带。

“初一早，初二早，初三困甲饱;初四再个早，初五隔开，初六捉囝仔来鞭脚穿”。这首传唱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新年童谣，把我的思绪带回到久远的孩提时代。正月初一的清晨，我和小伙伴一起跑到中山公园里参加游园活动。这里人山人海，非常热闹。攻炮城、猜灯谜、花展，还有各种文艺表演。

把一串鞭炮罩在一个笼子里高高挂在树上，把它引燃，这就叫攻炮城。

小时候，我最喜欢看大人攻炮城。站在人群中，只见一棵耸入云天的小叶桉树上，高高悬挂着网兜和一串鞭炮，网兜装有搪瓷脸盆、口杯、牙刷、牙膏和毛巾。树下四周围着很多年轻人，他们纷纷用单颗鞭炮投向高树上那垛“炮城”，谁先引燃那垛“炮城”，那网兜里的奖品就归他所有。别小看这简单向上抛掷，然要准确攻下那座小小的“炮城”，难度还是不小，往往，一群年轻人攻了大半上午还不一定能攻下“炮城”。除此，我还喜欢猜灯谜，在人群中总是一站就是一上午。“顶开花，下结籽，囝仔老人爱尾死”(打一农作物)。当时觉得无比形象且有趣，就像遇上某个熟人一时叫不出他的名字一样，最后猜中谜底竟是花生。这幅灯谜至今我记忆犹新。

在闽南，人们在正月初一这天不扫地、不挑水。“初一早，初二早，初三困甲饱”，是说经过除夕、初一和初二的热闹，到了初三，人们应该注意休息，补补觉，歇歇脚，养养神。而“初六捉囝仔来鞭脚穿”，意思是说到了初六，恢复日常生活了，大人可以教训不听话的小孩，捉小孩来拍屁股了。

“草仔枝，芒仔籽;好新妇，识道理;晚晚困，早早起;去猪寮，饲大猪;落厨房，洗碗著;入房内，绣针指;湖老兄，湖老弟，湖老亲家生姆好教示;这不是，这不是，这是社会主义好风气。”这首《好新妇》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新社会新气象的写照，虽然少有人传唱，但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对这首童谣还能哼上几句。

童谣承载着一代代人的记忆，这些朗朗上口的童谣特别接地气。“天乌乌，尾落雨……”这首闽南经典童谣至今盛传不衰，然而，有些童谣随着时代变迁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