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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版 :五江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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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祖璋的平和缘

    作者:⊙曾金华 来源:柚都平和 时间:2022-01-06
    编辑:庄玮 点击数: 字号:

    二十年前,曾经在福建科普作协的内部刊物《迎春花》中“纪念贾祖璋百年诞辰”的一篇文章里读到一句话,大意是说,贾祖璋曾经在平和工作过。当时,我不禁惊叹起来:贾老竟然曾经与平和结缘过!

    贾祖璋(1901—1988)是我国著名的科普作家。他的文章我们许多读书人都熟知,他的《南州六月荔枝丹》入选高中语文教科书,文章准确、翔实地说明了荔枝的果形、果实以及贮运,对荔枝的习性、产地、栽培史等做了详实介绍,并表明对我国荔枝生产的未来充满了信心。还有《蝉》也入选高中语文教材。我们教学中不时地要与这些文章打交道,而且它们都是典范的科普说明文,对这样课文我们怎么会陌生?但是,当时我们没想到的是,作家竟曾经在家乡平和工作过,并且,这篇文章的材料也很可能是在这儿收集来的。

    我努力找寻贾祖璋在平和的踪迹,但几十年的烟尘已把贾祖璋的鸿爪雪泥湮没得了无踪迹,我已经无处寻觅贾祖璋在平和的一鳞半爪了。

    时光荏苒,这件事后来就抛掷一旁了。

    十多年后,偶然又看到贾老的名字,我便在网上搜寻起来了。于是我看到了《百科名片》上的资料——贾祖璋,1961年秋到1962年夏在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习1年。回社后任大型《知识丛书》编委,承担科技部分书稿的选题策划和编审工作。1978年5月到上海出席全国科普创作座谈会,从此开始了创作的辉煌时期……从1970年到1976年的6年间,共写了50本读书笔记。这段时间的实践和阅读,为科学春天到来后的科普创作积累了大量的素材,也才有了荣获‘新长征科普创作’一等奖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以及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的范文《南州六月荔枝丹》《蝉》《兰和兰花》等名篇的问世。

    后来,读到《福州晚报》的一篇文章,让我对贾老有了进一步的了解。那文章里有这样的叙述:“1969年10月,贾祖璋到福建的平和县山区。他的儿子贾柏松先此早下放在平和县劳动了。自然,平和县的生活是十分艰难的。但贾祖璋懂得怎样应付这艰难的日子,乐此不疲。他说倒是有时间去潜心钻研一些古籍,学习知识。在整整六年的时间里,他辑录古籍100多万字,编成《后汉书动植物钞》《苕溪渔隐丛话植物钞》《辞源植物钞》《辞源动物钞》《福建柑桔谱》《龙眼谱》《荔枝谱》《桃谱》《水仙》《兰花》《茉莉》《月季》《牡丹》,以及《萤》《蛙》《金鱼》《鸦》《蝉》等30多种50多册的动植物谱。”

    同时,我又在“老秀才后人·闽南寻迹的博客”的一篇博文里搜到这样的内容:“几年前在一家旧书肆里面买到一本有科普大家贾祖璋印章的书《贾祖璋科普创作选集》,此印看上去不起眼,大小在1.5cm左右,出于对签名书的一种嗅觉,我仔细端详后确认印章上面的字是贾祖璋印,我习惯性地查了该名人的相关资料,结果看到下放平和的字眼。

    我多方搜寻,终于又找到《科普写作的极致》一文,文中提到:贾祖璋的痛苦源于执著。他对科学小品写作的执著,不仅是追求人文的或文学的美,更着迷于它深层的自然之美和科学之美,科学的理性与理趣。1970年至1976年,贾先生居处于闽南平和县坂仔公社的小屋内,以古稀之年,昏眊之目,数年间从所藏的古籍中抄录爬梳,辨误考证,评述整理出了百万字有关动植物的资料,即今日部分收入全集第五卷的《札记》诸篇。这些凝聚了老人无数心血的科学与文学的札记,除了科研价值弥珍,也使我们这些科普后学得以窥见贾先生在写作《鸟与文学》等文前前后后曾作出了怎样的工作,虽处逆境,此心此志仍不泯。

    于是,我综合以上资料得出了一个判断,贾祖璋于1969年至1976年曾经在我们平和县坂仔公社度过一段时光,他以古稀之年,不忘深入实践,细致观察,同时辨证众多古籍,积累大量素材。这为日后他的又一次创作高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因而也就有了如《南州六月荔枝丹》《蝉》等这些名篇的问世。

    2014年5月,贾祖璋的孙子小贾托人辗转找到我,后来,他还从纽约曼哈顿打来长途,我们长谈了半个多小时。他回忆了他小时候在平和坂仔的生活和学习,回忆了他爷爷贾祖璋在平和的点点滴滴,爷爷简朴的生活和严谨的作风,回忆了他爷爷对子孙们的影响,我们相谈甚欢。

    世事变迁,人事兴废。贾祖璋在平和留下的鸿爪雪泥已然消失殆尽,但我相信,贾祖璋的坚强的品格,对科学的执着精神,一定会熏染并激励这一方水土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