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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版 :五江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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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楼(凤山楼)

    作者:⊙林晓文 来源:柚都平和 时间:2021-04-19
    编辑:庄玮 点击数: 字号:

    位于省道309线左则的芦溪镇双峰村落沙潭社现存一方一圆两座土楼,圆楼为东山拱秀楼,方形土楼则称东方楼,两楼相距不过50米。从楼名看,东山拱秀富有历史韵味,而东方楼则容易让人误以为是解放后建就,实则东方楼的建造历史远远早于东山拱秀楼,其整体概貌也更具历史沧桑感。

    站在东方楼前,当地村民叶亚任老人指着门楣上的匾额说,现在看到的楼名是用朱漆题写的,那不是真正的楼名,那个位置原先是一块石雕匾额,上面雕着“凤山楼”三字。文革时匾额被人用白灰三合土抹平,改成了现在的名字。但无论怎么改,当地人还是习惯叫它凤山楼。

    东方楼为长方形土楼,楼高二层,南北长约30米,东西宽28.5米,占地面积约855平方米,在土楼大家族中,这样的体量并不算大。与大多数土楼一样,大门为花岗岩条石方框套拱券门,两边门柱未镌楼联,楼门与墙体错开一定的角度,门宽1.46米,高2.37米,这样的尺寸安在二层高的东方楼前,显得格外气派。走进楼门,通过卵石铺设的门厅,前面是一块矩形庭院,长约10米,宽5.8米,中间一口水井,井沿被一块圆形水泥板覆盖。楼内环绕天庭四周共开有11个单元户门,各单元均为前后两落结构,前落一层,后落两层;其中前单元含墙进深9米,后单元含墙进深12.8米。单元门大小不一、新旧参差,显然并非原有的格局。可以分辨的是,正对楼门单元呈二进三开间的“大厝起”格局,外墙为青砖立面,屋内前后落经由两侧廊道衔接,中间天井开阔通透,使前厅、中厅光线充足。经由大门一侧楼梯上行,楼之二层为通廊式结构,合共24个房间,房间外侧有一条廊道相通,廊道宽约1米,总长约80米,绕楼内一周形成一个闭环。

    叶亚任介绍,东方楼由其先祖甫坎公建造,具体哪一年尚难考证。原先的凤山楼匾额落款应该有年份证载,只不过后来被三合土抹平了看不到。其祖甫坎公一生勤勉,以种植烟草为业,家道颇为殷实。甫坎公育有五子,子孙辈人口众多,故而修筑了规模壮观的凤山楼。起初建的只是后半座主楼,因为前面是别人的田地影响了进度,第二年向别人换地后,才续建了前半座和大门。据查《芦溪叶氏族谱》,落沙潭叶氏与芦溪镇双峰叶氏一脉相承,甫坎公(谱载为“富坎”)实为芦溪叶氏第十二世孙,系双峰开基祖心渊公次子德孚公派下(下林房),至叶亚任为第二十一世,如今承下又已传至第二十四、二十五世孙,依此推算,东方楼大约建于清朝康熙至雍正年间,迄今约三百年历史。与建于1939年的落沙潭另一座土楼“东山拱秀楼”相比,东方楼称得上是真正的落沙潭叶氏之祖宗基业。与仅有八十年历史,却已渐具破败之相的东山拱秀楼不同的是,东方楼虽已存世近300年,迄今仍然结构完整,墙体、屋顶均完好无损,仅二楼个别房间楼板有所损毁。这也说明了其在建筑工艺上有独到之处。犹为难得的是,走进正对大门的大厝起主单元,但见屋内宽敞透亮,中厅装潢精美,正堂屏风画有构图精美的金色彩绘图案,头顶天花板亦画有类似太极八卦图形,可惜因年代久远、未经保护而暗淡褪色,有些图案已难以辨识。这样的建筑风格,绝非寻常山野人家可比,足见其主人之家道殷实。

    走出古老的东方楼,周边是一栋高过一栋的现代楼房。传统瓦房被现代楼房取代,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登上南边一栋五层高的新建楼房往下俯瞰,东方楼的灰瓦屋顶在脚下一览无余。其形方正规整,宛如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堡,在过去的年代荫庇了一代又一代的落沙潭叶氏子孙,如今功成身退,成为了一个乡村的历史符号,更是闯荡四方的游子心中难以抹去的一道乡愁。诚然,在越来越重视乡愁记忆的今天,若能对尚且结构完好的东方楼加以修缮保护,让这份祖宗基业得以永固传承,何尝不是一件惠及子孙的美事呢?我们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