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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版 :五江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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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新的五寨情缘

    作者:⊙林国华 来源:柚都平和 时间:2021-02-26
    编辑:庄玮 点击数: 字号:

    一代帝师蔡新与五寨乡寨河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关他的故事,这里的百姓至今都津津乐道。但有关蔡新的母亲是否是寨河人,大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相传蔡新童年时还随母亲在寨河度过一段愉快时光,有关他这里发奋苦读,还引出当地土地公托梦给蔡新舅舅的一段故事,说土地公老是陪着蔡新熬夜苦读得快受不了,要舅舅劝解蔡新早点休息。故事有鼻子有眼的,充满传奇色彩。其中真伪有待考证。

    带着对蔡新的崇敬,我于2013年瞻仰漳浦大南坂蔡新的故居,参观蔡新纪念馆。我跟里边年长的工作人员交谈,说起蔡新在五寨的童年故事和蔡新对五寨的深厚感情,谈及蔡新于乾隆乙未年(公元1775年)为寨河题写过一个“起云精舍”的匾额,蔡新的外婆家在寨河就似乎合乎情理了。然而,到2021年元月5日,县文化馆馆长杨征和副馆长陈圣典到五寨寨河考察土楼时,一些线索的出现,改变了我对蔡新传说的新认识。

    那天,我陪着两位客人走进土楼详细察看土楼的构造,探寻土楼的建造史,了解土楼的人文逸事,自然也聊到蔡新的童年,也带他们二位参观土地庙,而后拜访了优美村新楼社一位年近八十的老先生庄日新。

    庄老先生尽管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思路清晰,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当谈到蔡新传说时,他一口否认蔡新的母亲是寨河人。尽管我们觉得纳闷,但还是耐心倾听。他搬出一大摞手稿,取出一本笔记本,里边记录了他发现蔡新姐夫、姐姐合葬墓的详细情况,有蔡新为他姐夫妻之墓的题词,墓碑刻下“内弟”的落款,这一下就清楚地标明了蔡新与墓主人的姐弟关系。

    疑团一下子就解开,我不由得兴奋起来。原来蔡新的母亲不是寨河人,而是他姐姐嫁到寨河,蔡新以内弟的身份在乾隆丙午年(公元1786年)为姐姐姐夫立碑,姐夫轶亭(谥号)的儿孙都没有落款,可能因为蔡新的名气太大了,而且蔡新跟姐姐姐夫的感情太深了,所以用晚辈内弟的身份为姐姐姐夫祭拜,合乎情理。不然,以姐夫的家势,过继一个儿子并不是难事。试想,蔡新三岁丧父,家庭窘困,长姐替母分忧,担负家庭重担,后来嫁到五寨寨河村的富足人家,经常让家丁阿哮挑米去漳浦接济蔡新家人,还把弟弟接到身边,细心呵护,让他读书、生活,使他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让蔡新从这里起步,踏上飞黄腾达的道路。这些经历影响了蔡新的一生,蔡新他秉承蔡世远的“慎独”与“中庸”思想,在官场稳中求进,从1736年的高中进士到1785年的出席千叟宴,辉煌五十年,官至兵部、礼部、工部、刑部、吏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统领国子监,充《四库全书》馆正总裁,这在历代官场是很少见的,而他的文华殿大学士,官居一品,在清朝三百年中,也只有十八位,可以说是位极人臣,荣耀一生。蔡新为他自己读书的学堂题写匾额“起云精舍”,既是对姐姐的报答,也是自己经历的写照,这样推断,合情合理。而所有这些蔡新传说出自寨河,那就顺理成章了。

    为了进一步证实我的推断,2021年元月7日,在新塘村的林镇明老师的带领下,我们实地察看了公厅山蔡新姐姐姐夫的墓地。这里离新塘村两公里,山路弯曲陡峭,摩托车好不容易才爬到公厅山。走过一片开阔地,摩托车往下走,穿过蜜柚林,来到墓地。只见这座大墓的墓冢几乎就是一座小山丘,座东朝西北,墓地周围种满蜜柚。墓碑完整,字迹清晰,跟庄日新抄录的完全一致,只是关于镌刻蔡新文字的其它石碑不见踪影。林老师是新塘村人,孩提时代经常在这里放牛。当年盗墓贼打开墓穴,盗走里面的珍宝,把墓室里的书籍丢满一地,那时他们年纪小,看到满地书籍,非常害怕,都不敢去触碰,后来这些书籍也都不见了。可见,蔡新姐夫这个读书人,下葬的时候仍然不忘把心爱的书籍带在身边,只可惜这些古籍就这样被这些盗墓贼给糟蹋了。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古墓难逃被洗劫一空的命运。这些镌刻关于蔡新文字的石刻,不知是被盗走还是村民垒砌果园掩埋土中,都不翼而飞了。

    历史总是会留下点缺憾。庄老先生当年没能把记载石碑的文字拍照留存,实在可惜,我也只能带着遗憾回家。但是,往事如烟,上善若水,都割不断蔡新对五寨,对姐姐、姐夫的一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