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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叶溪的记忆

作者:黄志耀 来源:闽南日报 时间:2014-09-25
编辑:朱国文 点击数: 字号:

白叶溪全长12公里,它是九龙江的源流支头。白叶溪就像一条玉带在白叶村境内环绕2公里,然后飞流直下经过三个行政村到国强乡政府所在地与花溪汇合,沿着坂仔镇至平和县城,再经过南靖县汇入九龙江。

白叶溪的源头平和县国强乡白叶村,是群山环抱、四季常青的一个美丽村庄。村址所在地海拔450米,最高海拔1000多米,平均海拔650米左右。群山中郁郁苍苍的树林(有林地8356亩),是天然储水池,当雨天时,它敞开胸怀接纳源源不断的天然水,晴天时根据需要,释放出清澈透明的涓涓细流。这些细流从东西南北的无数山沟里日夜不息地流淌着,向着白叶溪汇集,然后向着遥远的大海流去。

我小的时候,白叶溪是多么的清澈透明,两三米深的小水潭小鱼在自由自在游动都能看到,也经常看到一群一群的大鱼在游动。

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的一个星期六上午,我们本小队几个在中学念书的同学一放学顾不上吃午饭,就匆匆忙忙赶回家,八九公里的路程只走了个把钟头。大家虽然气喘吁吁,但回家后不久,我们就在玉明楼大门口集合,其中有一个同学拿一个水桶,我悄悄带上我家的渔网,我们沿着楼的右前方小道走,走了50米就沿着溪岸往西再走100米左右的转弯处,这里有一个长方形的小水潭,长10多米,宽2米多,深1.7米左右。小水潭左右两边是石壁,水潭的南边岸上有一棵很茂盛的树,不知何原因,大家都叫这个水潭为阿生潭。阿生潭中午时就没有太阳光照射,在炎炎的七月,这里没有热气腾腾,大树下的石壁上十分阴凉。因为这里的水是清凉的,大热天时,溪里的大鱼经常在这里歇息。上个礼拜天,我们的一个同学发现这里有大鱼的秘密后,就悄悄告诉我们几个人,并且商量如何打“歼灭战”。

据老人说,这个阿生潭曾经死过人,我们当地传说野外死过人的地方肯定有鬼,所以很少有人光顾这里,路过这里也是匆匆忙忙,大人不许自家孩子在这里玩耍,更不能在这里游泳。所以,我们今天的行动属于绝密级的。

我们到了阿生潭,悄悄爬上石壁上侦察,映入眼球的果然有一群大鱼在游动,我们眼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发现有“敌情”后,我们迅速在上游水口用石头垒起来,防止大鱼逆水而上,石头大概垒得有半米高,在我们看来虽然还不高,但对这些大鱼来说就是一道铜墙铁壁。然后我们在下游水口用我带来的渔网把守,因为水口狭窄,一张网可以围成三重,可谓固若金汤,不管鱼有多大,想冲破三重封锁线走出包围圈是难上加难的。我的任务是把守上游水口,该水口虽然有“铜墙铁壁”把守,但为了防止大鱼“狗急跳墙”,我还是拿着一支竹竿,站在“铜墙铁壁”边站岗,俨然就是一个勇敢战士,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其他四个小伙伴,一个叫阿雄的主管下游渔网处,主要是防止大鱼一冲,被打开缺口,使到嘴的“肥肉”从渔网溜出去,其他三人在主战场当主攻。战斗一开始,就异常激烈,只见水花翻滚,大鱼东躲西避,但无奈,此潭光溜溜没有一个石洞可藏身,到处碰石壁的大鱼被搞得晕头转向。这时,有一条大鱼向下游冲去想顺水逃走,却被守株待兔的渔网挡住,它奋起反抗,卷起一个大漩涡,把渔网弄成一堆。这条大鱼虽然左冲右突,最终还是被渔网一重又一重紧紧缠住,越反抗就缠得越紧,最后乖乖束手就擒。阿雄抓起渔网中的大鱼,往北边一个干地的石头堆走去,阿生、阿盛等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布网。这时,水潭里水被搅得很浑浊,看不见里面鱼的动向,战场出现了暂时的肃静,显然这些大鱼是想以静制动。我们初战获胜,大大鼓舞继续战斗的决心,歇息片刻我们又向“敌人”发起第二轮进攻。这时,我撤出站岗的位置,在下游渔网边与阿雄一起把守水口,阿生、阿盛等三人即在石壁上往潭里乱丢石头,目的是逼鱼露面,然后根据出现的目标,把鱼往渔网赶。说来这些鱼也憨呆,竟然有两条鱼乖乖往伏击圈钻。通过不断转换战术,到了下午五点多钟,我们竟然抓了八条大鱼,平均每条三斤多。后来的几个礼拜天,我们又多次在此观察,但不知何故,却始终没有看见大鱼在此出现过,觉得十分遗憾。

记忆中的白叶溪是美丽的,日夜不息流淌的溪水,小鱼活蹦乱跳,牛儿兴高采烈来河边喝水。生活在小河畔两边的2000多村民,洗菜挑水都在这条小溪里。

后来,山地开发引发水土流失的现象时有发生,污水垃圾没有进行统一规划管理,致使清澈透明的水质受到影响,大鱼不见了、小鱼也少得可怜。

近年来,国强乡党委政府高度重视生态保护和环境建设,投入大量资金整治水土流失和源头水源的卫生治理,也许不久的将来,记忆中的白叶溪会在我的眼前重新出现。